简约，却不简单：说说 Reaper 自带的 JSFX 均衡器（三）
在音乐制作中，一款趁手的均衡器是刚需，不仅要具备可靠的音频调节表现，还要有直观且便于上手、掌控的界面，如此才能更快、更优地实现你预想中的巧思。
如果你使用REAPER，其实可以不必纠结选择哪款均衡器，也不必纠结选免费还是选商业产品。因为REAPER自带了十余款使用JSFX编写的均衡器。“养在深山无人识”，而且设计“简陋”的它们，在专业水准的表现上不但不输商业产品，还更为简便易用。只需简单的操作，不需过多折腾，就能快速实现你预期的效果。
在本系列的前两篇文章中，笔者评说的都是基础的均衡器，包括图形均衡器3-Band／4-Band EQ、3x3／4x4 EQ，以及RBJ均衡器家族的半参数和图形均衡器，它们用法直观，利于掌控最终的效果。然而接下来笔者要介绍的最后3款均衡器，却“不走寻常路”——它们的设计思路有别于传统均衡器，更多的是剑走偏锋，运用你或许没有尝试过的控制方式，带给你前所未有的均衡器体验，助力你提升音乐作品的质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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RBJ 1073 EQ
图 1 RBJ 1073 EQ的界面。
RBJ 1073 EQ是RBJ均衡器家族的一名特殊成员，出自开发者Stillwell之手，灵感源于Neve 1073 Classic——一款经典的模拟话筒放大器，兼具均衡器功能。作为Neve旗下的经典型号，自1970年问世以来，1073备受广大音乐制作人的喜爱，成就了诸多作品中的经典之声。RBJ 1073 EQ基于单块1073 Classic进行建模，力求复刻这款传奇放大器兼均衡器的体验。
图 2 RBJ 1073 EQ的原型：1073 Classic。五个旋钮自左向右依次为：Gain、High Shelf、Mid Boost、Low Shelf、HPF。（图源：Neve官方网站）
复刻1073的三段均衡器
1073 Classic的经典之处在于采用了3段搁架式均衡器，其中Low Shelf（低频）、Mid Boost（中频）这两个频段支持调节频率，而High Shelf则固定地控制12 kHz的高频。RBJ 1073 EQ充分还原了1073 Classic的均衡器线路，并提供了以下参数：
- Low Shelf (Hz)：控制均衡器低频的工作频率。这是一个下拉框，可在35 Hz、60 Hz、110 Hz、220 Hz之间选择其一，也可以选择“OFF”关闭低频均衡器。
- Low Boost/Cut (dB)：控制均衡器低频的增益／削弱水平。
- Mid Freq (Hz)：控制均衡器中频的工作频率。这也是一个下拉框，可选择的频率有：360 Hz、700 Hz、1.6 kHz、3.2 kHz、4.8 kHz与7.2 kHz。
- Mid Boost/Cut (dB)：控制均衡器中频的增益／削弱水平。
- High Shelf (12k) Boost/Cut (dB)：控制均衡器12 kHz高频的增益／削弱水平。
从上面的设计不难看出，RBJ 1073 EQ与师出同门的4-Band Semi-Parametric EQ一样，均采用下拉框指定工作频率的设计，而没有采用滑杆的设计。不过这一设计本身也是还原了1073 Classic面板上给出的均衡器频率（如图 2所示），会让1073 Classic的用户有熟悉的感觉。这些频率点的选择，直接出自Neve团队的工程师之手，历经了近50年的检验，你自然可以放心应用。
在频段增益范围方面，RBJ 1073 EQ所有的Boost Cut旋钮，调整范围都是±20.0 dB，这使得它具有空前广阔的调整空间。
图 3 采用下拉设计的频率选择器。
均衡器的表现：超乎“增益”的“增强”
与一般均衡器不同的是，1073 Classic本质上仍是一款话放，均衡器其实是为它的放大器功能服务的；以其为原型的RBJ 1073 EQ自然不例外。正因如此，RBJ 1073 EQ的“均衡器”并不是一般的均衡器——并非简单给3个频段施加增益（gain），相反取而代之的是威力更强劲的“增强（boost）”！
以中频频段为例，加载一段人声清唱音频做测试（笔者选用凤飞飞《闻笛》的清唱版），将“Mid Freq”设为1.6 kHz，其余设置保持不变。播放音频的同时，逐渐从0.0 dB开始向右推动“Mid Boost/Cut”滑杆。在这一过程中：
- 若Mid Boost < 6.0 dB，则频段增益效果与一般的均衡器类似，音频不过载不失真。但由于内部采用模拟放大器的线路，RBJ 1073 EQ在该频段的增益听起来比较“温暖”，带有一些饱和的效果，近似于90年代听磁带收录机放大音量的感觉。
- 若Mid Boost≥6.0 dB，则音频会渐渐出现过载、失真。原有的人声会逐渐带上因失真而产生的“嗡嗡”声、“咔咔”声，与电吉他的失真效果器异曲同工。若增强的水平大于15.0 dB，则还会发生共鸣（resonance），类似于吹玻璃瓶的声音。
如果改用其他中频频段，那么增强效果各有不同。例如，同样的音频，Mid Freq越低，则造成失真的增益水平则越低。例如凤飞飞《闻笛》的清唱音频，在Mid Freq为360 Hz时，仅仅2.8 dB的中频增强就足以产生失真效果；相反，当Mid Freq为7.2 kHz时，均衡器的表现接近于ReaEQ（频段工作模式设为“Band”，Bandwidth设为1.35时），不容易失真。
那么，在同样的中频频段下，削弱效果又如何？
依然将“Mid Freq”设为1.6 kHz，然后播放音频，同时逐渐从0.0 dB开始向左推动“Mid Boost/Cut”滑杆。相较于增益来说，RBJ 1073 EQ的削弱过程很温和，效果在尤其显著的同时还不会影响音质。这一点在我的ThinkPad X200扬声器上尤其如此——该扬声器在1.6 kHz左右的中频部分非常强，导致声音听起来很“干瘪”；但当RBJ 1073 EQ将无用的中频削弱后，扬声器音质有了显著提升。
需要注意的是，RBJ 1073 EQ的频段增益效果很强，若增益过大（例如≥19.0 dB），则在部分情形下很容易导致音频严重过载，从而触发REAPER的自动静音（auto-mute）保护机制。调低增益并重新播放音频即可复位。
HPF与全局增益
与原型1073 Classic一样，RBJ 1073 EQ自带了独立的高通滤波器（HPF，High-pass Filter）功能。你可在给定的4个频率范围内选择HPF的工作频率——50 Hz、80 Hz、160 Hz、300 Hz，也可以关闭HPF。
需要注意的是，RBJ 1073 EQ的HPF比较特殊：你不能设置HPF的强度，均衡器会默认将指定频段以下的大部分信号过滤掉。这在音乐作品中尤其明显，例如将HPF频率设定为300 Hz时，贝斯及其他乐器的低频泛音都会被过滤掉，几乎完全失去了低音。不过这一设计在处理人声时非常有用：在录制人声时，常常会录到不必要的低频，导致混音变得浑浊。此时，HPF就会帮助你过滤掉这些低频，改善听感。
在全局增益方面，RBJ 1073 EQ也提供了一个“Gain”滑杆，调节范围是-20.0～10.0 dB。有别于通常的均衡器设计，RBJ 1073 EQ采用“不对等”的设计——削弱信号的范围比增益范围还要大。这一设计与1073 Classic的“Gain”旋钮完全一致，旨在应对输入时可能过载的麦克风信号，更好地防止音质损失。即使不使用均衡器功能，你也可以单独使用RBJ 1073 EQ的全局增益，用来为你的音频“把关”，以模拟设备的方式施加增益、削弱过强的信号。
小结
作为Neve 1073 Classic的JSFX复刻版，RBJ 1073 EQ还原了这台经典话放兼均衡器的体验，将数十年前模拟时代的专业与温暖带到你的作品中。如果你想为你的录音增添模拟话放的风味，不妨一试。
鉴于1073 Classic本身是一台话放，而非一般的均衡器，笔者认为RBJ 1073 EQ相对更适合用来处理你录制的麦克风音频，尤其是人声。
Tilt Equalizer
图 4 Tilt Equalizer的界面。
接下来要介绍的均衡器可不一般——Tilt Equalizer，是REAPER自带的一款“倾斜均衡器”。
倾斜均衡器是一类特殊的均衡器，用于调整音频信号的频率响应曲线（frequency response curve），从而改变音频的整体音色或平衡。它通过提升或降低特定频率范围来实现这种调整，而不是单一频率点（或频段）的增益或衰减。这与标准的图形均衡器是不同的——图形均衡器提供了多个频段的独立控制；而倾斜均衡器则是站在宏观的角度，通过改变整个频率响应曲线的倾斜度来影响音频的整体音色。
背景知识：频率响应曲线
要想理解Tilt Equalizer是如何发挥作用的，首先要简单了解频率响应曲线的概念。
频率响应曲线是一种图表，显示了一个音频处理设备、系统或插件对不同频率成分的增益或衰减情况。其横轴为“频率轴（frequency axis）”，以Hz为单位，覆盖从低频到高频的范围；纵轴为“增益轴（gain axis）”，通常以dB为单位，表示增益或衰减的量。
图 5 频率响应曲线的示意图。（图源：https://www.sciencedirect.com/topics/engineering/frequency-response-curve）
频率响应曲线的形状，取决于音频处理设备或插件的设计。它可以是平坦的（无增益变化）、上升的（提升高频）、下降的（提升低频），或者有峰值和谷值（针对特定频率进行提升或衰减）。
Tilt Equalizer的核心参数
Tilt Equalizer提供了两个最重要的参数，它们也是所有倾斜均衡器的核心参数，直接影响频率响应曲线的表现。
- Center Frequency (scale)：用于控制倾斜均衡器的中心频率，该频率是调整均衡器的基准点。在Tilt Equalizer中，该参数是一个系数，取值范围是0.0～100.0，均衡器将从这一系数来计算出实际的中心频率。
- Tilt (low/high) (dB)：用于控制倾斜均衡器的“倾斜量（tilt amount）”，以分贝（dB）为单位，表示频率响应曲线的斜率。正值表示提升高频，负值表示提升低频。调整范围是±6.0 dB。
Tilt Equalizer内部有一套算法，根据用户通过“Center Frequency (scale)”滑杆设定的系数来算出实际的中心频率，该频率会在界面最下方的黑色区域显示出来。一些可能的取值如下（将“Center Frequency (scale)”记作“s”）：
- s=50.0时，中心频率为639 Hz；
- s=0.0时，中心频率为20.0 Hz；
- s=100.0时，中心频率则为20000.0 Hz。
Tilt Equalizer是如何表现的？
以REAPER Tilt Equalizer为代表的倾斜均衡器，其频率响应曲线是一条直线，当倾斜量为0.0 dB时与横轴重合。你可以通过设置均衡器的倾斜量，改变该直线的斜率，以中心频率基准点（横坐标为中心频率，纵坐标为0.0 dB）为中心使该直线旋转，实际上就是一次函数的图像。当倾斜量大于0.0 dB时，基准点左侧的频段会被削弱，右侧的频段会被增强，削弱和增强的量均成正比；反之，倾斜量小于0.0 dB时，上述变化是相反的。
接下来以具体的例子来帮助大家理解。试着把“Center Frequency (scale)”设为30.0，此时得出的中心频率为161 Hz。那么，逐渐将“Tilt”滑杆从0.0 dB向左拉，此时你会感觉到声音越来越低沉、越来越“闷”，因为在这一过程里，低频逐渐增强，而高频逐渐削弱；相反，若向右拉“Tilt”滑杆，则低频与高频的变化是相反的，带来的结果是声音越来越高亢，甚至嘈杂——因为161 Hz以上的大部分频段都被增强，声音信号一齐“挤”到耳边。
如何应用Tilt Equalizer？
Tilt Equalizer的灵活性显然远不及图形、参数这两类均衡器，因为倾斜均衡器的操作方式单一，效果也是“简单、粗暴”的，有的时候会难以驾驭。因此，Tilt Equalizer一般用于调整音频的总体表现，把握的是宏观的尺度。
以下是一些应用Tilt Equalizer的例子，供大家参考。
优化整体听感
如果你的混音听起来过于暗淡，可以通过增加倾斜均衡器的正倾斜量来提升高频，也就是将“Tilt”设为正值，以增加混音的亮度和清晰度。相反，如果混音听起来过于尖锐或刺耳，可以通过增加负倾斜量来提升低频，也就是将“Tilt”设为负值，以增加混音的温暖感和深度。
有的录制设备具有很明显的局限性。比如，我的旧手机在录音时，低频部分过于强烈，导致声音听起来浑浊。那么要改善听感，就可以加载Tilt Equalizer，将“Center Frequency (scale)”调到合适的值，然后将“Tilt”调到> 0.0 dB的值，从而削弱低频，同时相应地适当提升高频。“Center Frequency (scale)”视当前的录音状况而定，如果低频和中频（300～1000 Hz）过重，声音格外发闷，则可以适当调高该值，反之亦反。
模拟老式设备的声音
老式录音设备通常具有特定的频率响应特性，使用倾斜均衡器可以模拟这些设备的声音，给现代混音添加一些复古的感觉。如果你希望以复古的声音为作品增色，不妨一试。
例如，80～90年代的某些卡带录音机，高频部分较弱、相反低频和中频格外突出。此时，可以利用Tilt Equalizer来模拟：只需将“Tilt”调到负值，然后再适当调节“Center Frequency (scale)”（通常高于50.0）。听着Tilt Equalizer带来的效果，你就仿佛透过REAPER回到了那个年代。
创造“空间感”
在本系列的前两篇文章中，笔者多次提到利用图形均衡器（如4-Band EQ）提升高频，以使作品听起来更清亮、更具“空间感”。利用Tilt Equalizer，我们同样可以做到这一点：确保“Center Frequency (scale)”大于等于50.0，然后边回放音频，边调高“Tilt”参数，直到满意为止。注意不宜调太高，否则低频会大幅削弱。
小结
倾斜均衡器Tilt Equalizer采用的宏观操作方式，决定了它适用于整体控制音频的表现，为高频欠缺、低频过多（或相反）的情形提供了良好的解决方案，还可以用它来营造一些独特的效果。不过要注意，Tilt Equalizer的调整方式好比跷跷板，提升了高频一侧就必然削弱低频一侧，反之亦反，因此需要你把握调整的尺度。
Presence EQ
图 6 Presence EQ的界面。
最后，要隆重介绍的是Presence EQ（临场度均衡器），继Tilt Equalizer后又一款非常特殊的均衡器，可以说是“秘密武器”一般的存在。
我们在生活中或许有这样的经验：在家里听音乐，离音箱比较近的话，音乐的高、中、低频兼备，这会带给我们身临其境的感觉；但一旦远离音箱，由于高频声波的传播速度不及中、低频，声音的高频没那么丰富，你与音乐的距离感就出来了。音频工程师利用这一点，开发出了临场度均衡器，主要用在吉他音箱的箱头上——一些箱头提供了“Presence”旋钮，调高该旋钮时演奏吉他，你会明显感到高频变得更强，吉他声音听起来离你更近：这就是临场感。
REAPER的Presence EQ与“Presence”旋钮异曲同工。它相较于其他均衡器的特殊之处，在于它专门用于增强声音的超高频部分，从而增强临场感，为你音乐的表现增添身临其境的别样色彩。
频率控制与增强
Presence EQ提供了两个最核心的选项：
- Frequency (Hz)：设定均衡器的工作频率，可调整的范围是3100.0～18500.0 Hz，涵盖的范围基本就是高频部分，默认频率为7700.0 Hz。
- Cut/Boost (dB)：设定均衡器的增益或削弱水平，可调整的范围是±15.0 dB，这一调整范围相对也是很宽的。
Presence EQ的频率范围设计的很考究，涵盖的基本都是关系到临场感体验的高频频段。也许平时听音乐时你并不觉得印象深刻，但利用Presence EQ调节高频的增益时，你就能瞬间感受到听感的差异。接下来就以一个简单的例子来帮助大家感受Presence EQ是如何“掌控”临场感的。
不妨将任意一首音乐作品载入REAPER，先不急着回放。应用Presence EQ，保持“Frequency”为默认值，然后：
- 先直接将“Cut/Boost”拉到最左边。把鼠标放在播放键上，闭上眼睛点击鼠标，你是不是会感觉声音离你十几甚至几十米开外，还隔着一堵墙，就像是还没走进演唱会内场时听音乐的感觉？
- 接着，再将“Cut/Boost”拉到最右边。同样按上述方式“盲听”，你是不是会感觉到声音格外清晰，就像是歌手和乐手在你耳畔表演？
没错，就是这么神奇。
另外，工作频率的选择也关系着Presence EQ控制临场感的表现。就笔者自己的感受而言，高频给我带来的敏感度是很高的，不同频率给我带来的体会也有所不同。
- 工作频率越高（≥7700.0 Hz），在相同的正增益水平下，Presence EQ增强临场感的表现要更接近于真实现场，例如线下不插电的音乐交流会——这些场合，高频频段的声音给我带来的感觉是很微妙的。相应地，相同的负增益水平下，≥7700.0 Hz区间内的频率越低，则负增益给音频素材带来的距离感——“隔墙感”，要更显著一些。
- 在低于7700.0 Hz的工作频率下，受影响的频率范围越来越涉及到人声与部分乐器集中的频率。此时Presence EQ的表现就发生了变化，变成了人声与乐器的增强工具，其作用就更接近于4-Band EQ的中高频（Mid-High）频段。
带宽调整
Presence EQ提供了一个“Bandwidth”参数，用于调整均衡器的带宽，即受均衡器影响的频率范围——Q值。其值为一个系数，调整范围是0.07～0.4。在本系列文章介绍的JSFX均衡器中，只有Presence EQ与RBJ 4-Band Semi-Parametric EQ v2支持设置带宽。
Presence EQ的带宽调节范围看似窄，但其表现还是很显著的（事实上，每一款均衡器Q值的单位各有不同）。保持“Frequency”为7700.0 Hz，“Cut/Boost”为7.45 dB，并先将“Bandwidth”设为默认值0.2。然后回放音频，逐步调低“Bandwidth”，你会发现声音没有那么清亮，反而有一些“发闷”；相反，调高“Bandwidth”，声音则比默认值时更为清亮。虽然其表现幅度不及REAPER自带的ReaEQ，但已经足以为我们的双耳所分辨。
如果你想增强Presence EQ的效果，不妨考虑适当调整均衡器的带宽。
处理模式、输出增益控制
图 7 单声道模式下的Presence EQ。注意观察两侧的电平表（左侧为输入，右侧为输出）。
有别于本系列文章的其他均衡器，Presence EQ还提供了一个特殊的选项：“Processing”，控制均衡器的工作模式。它是一个下拉框，可以让用户在“立体声（stereo）”与“单声道（mono）”之间切换。切到单声道模式后，输出的音频还是双声道，但左右声道的内容是一样的。
Presence EQ设置这一选项的目的，是允许音乐人用它来处理单声道的乐器音频，例如电吉他、贝斯等电声乐器。吉他箱头等与配套电声乐器使用的放大器就是单声道的，输出到调音台的音频也是单声道。切到单声道模式后，Presence EQ会与吉他箱头有异曲同工之妙，更利于优化电声乐器的体验。
输出增益控制方面，Presence EQ提供了一个“Output (dB)”滑杆，可调整范围高到“离谱”——±25.0 dB，甚至还略高于REAPER原生的音轨增益（±24.0 dB）。增益力度之大，远超本系列文章其他的均衡器。笔者尚不清楚作者这样设计的用意，猜测该设计也是面向电声乐器音频素材的处理。同时，如果REAPER原生的增益功能不能满足你的需求（例如音频素材过弱），也可以使用该功能。
如何应用Presence EQ？
Presence EQ本身非常灵活，除了提升临场感之外，还可以发掘出不少妙用。接下来笔者分享一些使用Presence EQ改善音质或设计音效的例子。
优化整体听感
作为提升高频的均衡器，你自然可以用它来替代4-Band EQ等工具，作为改善混音暗淡听感的工具。只需一边回放，一边尝试“Frequency”与“Cut/Boost”的不同组合即可。如果你希望Presence EQ拥有更强的效果，还可以将“Bandwidth”拉到最右边。
调整人声与乐器
图 8 使用Presence EQ调整人声或乐器的一例。
在前文“频率控制与增强 ”一节中，笔者提到人声与部分乐器的频率也落在了Presence EQ的调整范围内，主要是3100.0～5000.0 Hz这个范围。因此，你可以把Presence EQ当成一台中高频段的图形均衡器，用它来调整人声、乐器的表现。
例如，笔者用它来测试长号合奏的音频素材，觉得号声暗淡，那么就将“Frequency”设置为5232 Hz，并适当调高“Cut/Boost”的值，此时号声明显变得清亮不少。类似地，用同样的设置，也可以使人声独唱的素材变得清亮。
制造“距离感”
在一些音乐作品中，制作人会特意通过“降低临场感”的方式制造距离感，使音乐听起来就像是隔在一扇门、一堵墙外，并随着音乐的演进而变清晰、变得更靠近听者。你可以使用REAPER的自动化功能来控制“Cut/Boost”，需要制造距离的时候就将其调到0.0 dB以下的值，然后根据需要来逐渐调高。
小结
REAPER自带的Presence EQ是一款简单却强大的临场度均衡器，虽然深耕的领域是≥3100.0 Hz的频段，无论是在整体的缩混，还是单独的乐器、人声处理，都能帮助你提升作品的听感质量。它值得你好好地使用，充分发挥它的价值。
写在最后
到这里，笔者对REAPER自带JSFX均衡器的介绍就全部结束了。我相信，如果你使用REAPER，在阅读这一系列文章后，或许你不必再去四处寻找均衡器了，直接使用这十余款JSFX EQ，就足以满足你音乐制作的需求。
或许这些JSFX过于“简陋”、以简易滑杆为主的界面会让你望而却步，但简单不代表低质——若将它们用在你的作品当中，它们内在的专业水准就能助力你的创作和制作。它们在你的REAPER工程里发挥作用的时刻，就是它们亮丽的出彩时刻，与你的作品一同为听众朋友们造就精彩的声音体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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